18
大洋彼岸，段程风正在给安安准备早餐，手机忽然响起铃声。
看到是姜父打来以后，他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叔叔，有什么事吗。”
“程风，好久不见了，你和安安还好吗？”
姜父声音雄浑而沧桑，原本想说的话堵在喉咙，始终开不了口。
“我和安安很好，劳烦您担心了。”
“没事就好，我和你阿姨可挂念你们俩了，听到声音就踏实多了。”
姜父强笑着试探性道：“洛雪的事情，我先向你和安安道个歉，你看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具体再说一下？”
“不必了，叔叔。”
段程风冰冷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我和她已经结束了，没什么好说的。”
“承蒙姜家这些年的照顾，现在咱们算扯平了，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闻言，姜洛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姜父赶紧打住对方：“等等！”
“程风，我知道姜家欠你太多了，现在洛雪也已经悔过，只要你肯带着安安回来，咱们一定加倍对你好！”
“你有要求随便提，我们一定全力满足。”
此话一出，电话里陷入沉默。
双方能清晰地听到呼吸声，可没有谁率先开口。
足足二十秒后，那头才传来低沉的嗓音。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从此以后一刀两断。”
姜父握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着，眼角的皱纹挤成了一团。
想当初他把程风接到姜家时，对方还是活泼开朗的男孩。
可转眼二十年过去，对方的陌生和沧桑让他都感到可怕。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们一家人啊！
姜父强压着心里的不舍和不甘，最后浑浊吐出一句话：“程风，那你照顾好安安，我们从此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生活了......”
“嗯，我和安安都很感谢您。”
电话挂断，戛然而止。
病床上的姜洛雪已然失神，如同一滩烂泥软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流泪。
姜父久久不语，窗外的雷光映照出他半白的发丝，每一根都在诉说对女儿的怒其不争。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段程风井然有序地放好早餐，眼神中看不出半点波澜。
“爸爸！
刚刚你在和谁打电话呢？”
“没什么，推销而已。”
安安拿着一幅画跑过来，开心地向他炫耀道：“那你看看我的新作品怎么样？”
五颜六色的简笔画上，除了她和爸爸坐在草原上，旁边赫然出现一道靓丽的身影。
段程风微微吃惊时，苏浅从厨房里笑着走了出来，手里端着热乎的牛奶。
“我就说你带不好孩子嘛，光吃面包不得把人噎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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