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爸爸的脸色黑得好像要滴出墨来。
我抚上侧脸的刺痛，摸到一手粘腻的热液。
“秦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妍惊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但她也只是顺口一问。
没等我开口，她就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的草莓蛋糕递给从爸爸妈妈出现开始，就一直缩在妈妈怀中瑟瑟发抖的秦星竹。
邀功般开口：
“小竹，你不是发朋友圈说想吃这家的草莓蛋糕吗？我排了好久队才买到的呢。”
秦星竹没有回答方妍，反而是惊恐地向我解释：
“哥哥，你不要误会，我没想到阿妍姐会因为我一条朋友圈，就特地跑去城北买草莓蛋糕。”
他瑟瑟发抖，声音甚至已经染上了哭腔：
“我错了哥哥，是我对不起你，我就不该回来，要是没有我的话，阿妍姐一定早就和你结婚了，爸爸妈妈也一定会很爱你的。”
我一言不发，只是有些疑惑。
明明我连嘴都没张一下啊。
回应秦星竹的，是爸爸愤怒打在我背上的拐杖。
“秦策！
你又威胁你弟弟！
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帮公司赚了点钱我就不敢......”
后背上的剧痛让我浑身血液一凛，拼命压下喉中涌出的血液。
爸爸怒极，不顾我的伤势，劈头盖脸就是对我的谩骂。
而这时电视新闻播放中突然响起新年的烟花爆炸声。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电视里人群的尖叫欢呼和飞机坠毁前乘客的惨叫在我大脑里不断重合。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跪在地上抱住头做出防撞姿势，蜷缩的身体剧烈颤抖。
眼泪彻底失控，歇斯底里地尖叫：
“不！”
“救命！
我还不想死，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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