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刀光剑影交错。
我被顾昔时护在身后，并没有受伤多少。
但顾昔时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他的肩膀和腹部都被人捅了一刀，此时正汩汩流血。
哪怕这样，他还是把我护在身后。
此时的景象像极了我从前随他出征的样子。
也是这样刀光剑影。
血液激发了士兵原始的野性，只知道杀戮，全然失去了理智。
只是那时顾昔时不用护着我，因此也更得心应手。
偏偏疏漏时，一只利箭破空而来。
那时我救了他一次。
这一生，该是顾昔时欠我的。
可我看着他那个奋力抗战的模样，心里又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约约叫嚣。
我对顾昔时彻底失望了，可我并不是毫无情感。
人尚且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妖族更是相信因果。
“去死吧！”
一个士兵那着剑从顾昔时背后而来。
我瞳孔紧缩，如果躲避不及时，那顾昔时这条命就没有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转过身，直直面对那柄利剑。
刀剑穿过血肉的声音我曾经体会过。
是真的很痛，要是清醒的话，能够清晰感受到身体血液的流逝，还有刀剑划动的摩擦。
“阿璃，你清醒一点，不要睡。”
顾昔时在我耳边的声音逐渐模糊，我没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就这样安然合上眼也挺好的。
几个月后。
“哇，原来齐朝之外的地方有这么多好看的好玩的。”
和许时因演了一出大戏假死脱身之后。
我就去了其他地方，彻底的远离了顾昔时，远离了顾家。
说起来要多亏了许时因炼制的丹药，那颗药里混了顾昔时的心头血。
如今我已然是过了生死大关，虽说不能活成什么老妖怪，但只是能和平常人一样，体会生老病死。
一想到在床上躺着养伤的那两个月，我顿时恨起许时因来。
也没说过是真捅啊，可给我痛死了。
我也找到了一些我的族人，妖族现在虽然式微，但好歹有一个栖息之地。
“哎，你听说没，齐朝投降了。”
“他们那个镇国大将军呢，叫顾什么。”
“顾昔时吧，据说几个月前他发起内乱，陛下仁厚放过了他，但他从此沉迷与寻求什么起死回生之术。”
“反正这人是疯了。”
我在摊子边挑簪子的手一顿，说话的人已经走远了。
我回过神来，让老板给我包了两个簪子。
我也曾以九命换一心，只是那心来的太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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