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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破旧诊所的玻璃门吱呀作响。
我穿着白大褂走进门时,肖文良正在给一个咳血的老太太听诊。
他被苏氏集团旗下所有医院拉黑,只能在这种小地方行医。
肖文良抬头看见我的瞬间,听诊器“啪”
地掉在地上。
“苏医生是来飞刀的?”
医药代表李总推门而入,皮鞋锃亮得能照出肖文良憔悴的脸,“苏总日理万机,还能顾得上这些飞刀手术,真是医者仁心呐!”
见我不搭茬,李总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哟,这不是肖大医生吗?”
他故意把急救药报价单拍在桌上,“听说您现在连进口缝合线都用不起了?当年您可是连正眼都不瞧我们这些小药代的。”
诊所门口突然骚动起来。
一个满脸泪痕的妇女冲进来,一把抢过肖文良挂在墙上的行医执照:
“就是你的小三害死我女儿的!”
她当众将执照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落在肖文良沾满药渍的白大褂上,“你这种人渣也配当医生?!”
在肖文良哀求的目光中,我目不斜视的开始工作。
三个月后,护士小张拿着骨髓配型报告走进我的办公室:
“苏总,3床的配型结果出来了。”
她将报告轻轻放在桌上,又补充道:“捐赠者最近经常来医院做志愿者,儿科的小患者们都很喜欢他,特别是那个和安安同岁的小女孩,总缠着他讲故事。”
我翻开报告的手微微一顿,看到肖文良的签名比以往工整许多。
报告最后一页夹着安安的照片,她戴着生日帽,笑容永远定格在六岁。
“苏总,”
护士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表情,“那位捐赠者说他不要任何报酬。”
“有些债。”
我将报告放进抽屉,“不是用钱能还清的。”
窗外,初夏的阳光照在新栽的樱花树上。
树影斑驳间,我仿佛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穿过医院后门,手里拿着一叠病历,那是我永远都不会再翻开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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