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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发布会上的聚光灯骤然亮起。
我踩着高跟鞋,妆容精致的走上演讲台。
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让我想起那天肖文良跪在雨地里,额头磕在青石板上沉闷的声响。
大屏幕同步亮起我的哈佛毕业照——那张被董妍扔进垃圾桶的照片,此刻正以十倍尺寸投射在所有人面前,照片边缘还留着咖啡杯底的圆形水渍。
“今天,我要发布的是被剽窃多年的研究成果最终版。”
我的手指在平板上轻轻滑动,论文扉页缓缓展开。
台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看到第三排的肖文良猛地站起身,他的西装袖口还沾着雨水干涸后的痕迹,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致谢词:
“献给安安。”
会场后方突然拉起鲜红的横幅:
【杀人医生滚出医疗界!
】
举着横幅的老人我认识,是那个在急诊室跪求无门的农民工父亲。
记者们的闪光灯立刻转向肖文良,他惨白的脸在镁光灯下像极了太平间里的安安。
我轻轻敲了敲话筒,会场重新安静下来。
“下面公布‘天使医疗基金计划。”
我按下遥控器,大屏幕切换成安安六岁时画的小天使,歪歪扭扭的翅膀上还粘着干涸的水彩。
“苏医生。”
记者突然举手,“您的研究数据中,为什么特别标注了7岁以下儿童的治疗方案?”
我的目光扫过台下缩在角落的肖文良,他正用带着疤痕的手徒劳地遮挡着镜头,就像那天在暴雨中徒劳地想要接住被雨水打湿的死亡证明。
“因为。”
我的声音在会场清晰地回荡,“这是我女儿永远到不了的年纪。
但我希望能有更多和她一样的孩子能够代替她长大,看遍这个世界的美好。”
就在这时,会场侧门被猛地推开。
两名警察带着手铐走向董妍:“董女士,你涉嫌学术造假和医学贿赂,请配合我们调查。”
警察的声音不大,却在鸦雀无声的会场里格外清晰。
董妍尖叫着挣扎,慌乱地看向肖文良,却发现他正死死盯着大屏幕上安安的照片。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宣布:
“苏氏集团将正式收购杏林医院,改建为专业性的平价儿童专科医院。”
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和董妍歇斯底里的哭喊。
我最后看了一眼肖文良,转身走向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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